作者:太一真人
2023年6月19日发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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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9,523 字
明月夜,清风寒。
霁云阁里,春帷漫卷,红烛狂曳,两具高挑丰腴的玉体互相搂抱缠绵,发出
阵阵热忱的喘息声,似在诉说着彼此内心的空虚寂寞。
就在两人即将抵达极乐巅峰之际,高阳公主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傅班琼妤,低
声轻泣起来,语声之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怨念。
作为侍奉高阳公主日常起居的女傅,班琼妤自然知道其中的缘故,她急忙探
出手去,摸出一支缠着金丝,缀着宝石,打磨得无比光滑的紫犀角,附到高阳公
主的耳畔道,「公主莫要伤心,婢子这就好好抚慰公主!」
然而,高阳公主却看也不看,径直挥手将她手中的紫犀角打掉。
「我要的是一根肉做的,有血有温度的活物,不是一根冷冰冰的死物!」高
阳公主恨声泣道。
在外人看来,她是云昂帝的嫡亲公主,又嫁给华族重臣之子,想来应该生活
得十分幸福,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其中滋味也只有她才知晓。
皆因萧誉被毒药坏了肾精,房事不举。她自从嫁给萧誉以来,二人行房的次
数恐怕都无有一手之数,这十五年来的日子,如同守活寡一般。
若是早知如此,她宁肯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愿嫁入这高门之中。
班琼妤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心疼之下她重新俯下身来,在高阳公主耳畔
低声道,「公主,要不婢子去物色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厮藏到阁子里?」
……
宝阳苑书厢房里,窗棂微微颤抖,连带着厢房外射入的阳光也颤抖着。就在
窗棂下的书桌上,宝玉正将一名身着碧荷裙裾面容精致的少女压在身下,行那偷
香窃玉之事。
「嗯……嗯……嗯……啊……」少女双目迷蒙,张着红润的小嘴,轻声呻吟
着。
她穿着的荷花袄被两侧扯开,里面的红鲤肚兜也向上掀起,露出两团茶杯大
小的粉白酥乳,两颗红豆随着宝玉的冲撞上下晃动。
而她的下身几乎不着一缕,碧色的裙摆被掀到腰间,露出软绵纤细的小腹,
一团乌茸覆盖在蛤口上方,娇嫩薄软的蛤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紫红色的阳茎,泌
出浓白的花汁,两条修长瘦削的大腿则被宝玉担在肩上。
少女原本穿着的绣着粉色荷花瓣的轻薄亵裤被扔在书桌一旁,裆间隐隐有一
缕湿迹。
宝玉当下的衣着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上身还穿着一件薄衫外,腰下几乎空
无一物。
自从被萧誉勒令禁足后,宝玉除了读书,其它的事什么也做不了,所谓饱暖
思淫欲,这些日子他百无聊赖之下把院子里的丫鬟都祸祸得不轻。
贴身四大丫鬟里,红莺、青鸾早就被他采了花苞,翠娆的母亲新亡,尚在守
孝当中,不便动手。
翡玉则是经过他这些时日的花言巧语,最终羞答答地解开了小衣,任他胡作
非为。
宝玉的四名贴身丫鬟当中,红莺娇俏,青鸾秀丽,翠娆妖媚,翡玉则是最为
清纯,可以说是各有特点。
宝玉俯下身去,含住少女红润的小嘴,轻轻一吸,宛如乳冻般的嫩舌便被他
吸了出来,含在嘴里肆意吮吸。
少女发出幼猫般的呻吟声,「嗯……少爷,不要……」
她嘴上说着不要,那双赛雪欺霜的玉臂却不由自主地挂在了宝玉的脖子上,
紧紧勒住舍不得松开。
望着少女清纯可人的粉面,宝玉心中一笑,当真是个心口不一的淫娃,这副
诱人的身子天生就是男子的销魂场。
对付这种羞不可耐的少女,宝玉自然是手段不少,当下他将少女抱入怀中,
双手捏住她圆翘的两瓣臀肉,玉龟抵住她的花心,如雨点般轻磨起来,直教少女
快活地死去活来。
「少爷……快停下……婢子又要尿了……」翡玉哼道。
「尿了才好……少爷我就喜欢你尿的样子……」宝玉穿着粗气道。
「啊……」翡玉一阵娇啼,一道清黏的春水从两人肉与肉的交接处迸射出来,
沿着书桌缓缓淌落。
宝玉爱极了少女含羞咬唇的模样,也不抽出玉茎来,待她缓过气,便又抽送
起来,滑腻的水声顿时不绝于耳。
此时厢门推开,青鸾手拿一方绣帕走了进来,见主子正和翡玉颠鸾倒凤,白
日宣淫,不禁俏脸一红。
「我的主子爷,您也不挑时辰,这种时候能干这种事?要是被老爷看见了,
指不定又得吃苦头!」青鸾娇嗔道。
宝玉此时挥汗如雨,他双手抚过少女光滑的大腿,胯下的阳茎颠弄不断,由
于书桌较高,他的每次插入都不是直来直去,而是微微向上翘起,让龟颈剐蹭着
少女嫩蛤当中的肉壁,这也无形当中碰到了翡玉的敏感之处,让少女十分难捱。
「在院子里过得这么清苦,如果还不让我玩,干脆打死我算了!」宝玉一边
喘着粗气,一边埋怨道。
青鸾刚想说些什么,宝玉却一把止住,转而吩咐道,「快过来给我推腰,等
下我赏你一顿!」
青鸾脸上一红,目光微缩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要!」
话虽是如此说,她却还是走到宝玉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慢慢推了起来。
宝玉早知她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奇怪,当下用心肏弄着身下少女,紫红色的
巨茎将蛤口撑得大大的,每一次抽出都会裹着一层粉瓤出来,端是瑰丽诱人。
似翡玉这般的敏感少女如何能与久经沙场的宝玉相比,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便泄了三次身子,脸色也僵白起来。
宝玉不敢再弄下去,草草射出一注精水,然后拔出阳茎,拿起少女丢在一旁
的亵裤擦去阳茎上的花汁,又让青鸾用小嘴仔细清理一番,便宣告结束。
「找我有什么事?」宝玉瘫坐在椅子上问道,任由两名丫鬟将翡玉扶到后面
休息。
青鸾回道,「前院的小厮桃符有紧急要事要向少爷禀告,婢子劝他不过,只
好来向少爷禀告!」
「紧急要事?」宝玉神色奇怪,当下府里相安无事,哪来的紧急要事?
想是如此想,宝玉却也没有拒绝,左右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如果真有什么紧
急要事耽误了,他可没后悔药吃!
宝阳苑前,一名约莫十五六岁,身着青布衣衫,面相憨厚的小厮佝偻着身子
候在这里,哪怕院子的俏丽丫鬟来来往往,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小厮名唤桃符,乃是萧氏家生子,其父乃是萧誉的贴身奴仆,因办事妥当,
萧誉特别指定了一名婢女作他的妻子,两人后来生了桃符。
似他们这些家生子,向来是有名无姓,便是桃符这个名字还是宝玉为他取的,
因其心眼灵活被送来伺候宝玉,只可惜宝玉不喜男子在近前服侍,因此便一直闲
着。
可这闲着也不是好事,大族豪仆身家性命皆与主人绑在一起,其在外面所受
尊荣多寡都取决于主人恩宠,似他父亲就备受萧誉信任,因此在外能以半个主人
自居。他要是一直闲着,以后的身份恐怕连个扫地的仆役都赶不上,因此他挖空
了心思讨好宝玉。
恰好前日他机缘凑巧之下,知道了一桩秘事,待打听清楚之后,便急忙来向
宝玉禀告。
此时院门推开,宝玉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桃符见了,急忙过来跪下磕头,「仆给主子磕头,祝主子福寿安康,长命百
岁!」
宝玉挑眉道,「你来找我何事?」
桃符侧首看向两侧,见周遭无人,便起身上前,附耳小声耳语。
宝玉原本浑不在意,可才听了几句,陡然睁大双目,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
样。
「你说的当真?」宝玉确认道。
「仆不敢胡说,如有一句假话,立时被天雷劈死!」桃符指天发誓道。
他前日在府里为父亲办事,偶然碰见班琼妤偷偷摸摸地领着一名俊俏的白面
小生回府,初时还以为是新来的下人,可仔细观察后发现其人竟然是一名面首。
桃符本以为是其人是班琼妤私底下给她自己寻的,因此便想借此机会握住班
琼妤的把柄,好方便以后办事,于是便趁班琼妤不在的空隙,上前与其人套近乎,
此人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无半点防人之心,三言两语便被他摸到了底——原
来此人竟然是班琼妤为自家女主人找来的!
桃符顿时大惊失色,思之再三,他便决定将此事告知宝玉,一来是想借此机
会讨好宝玉,二来也是为了避祸。
乍然听闻这一消息,宝玉心中为之一冷,浑身如坠冰渊,他心乱如麻问道,
「那人来了多久?」
桃符回道,「绝然不超过三天,目前还住在尚福居!」
宝玉心里松了一口气,才三天,恐怕其人连自家母亲的面都没见到,既然如
此,倒还能设法弥补。
桃符说完后,见宝玉一时没有说话,又补充道,「昨日仆借机与其攀谈,其
人洋洋自得,豪放大言,说什么盗尽千家香,睡遍神都妇的屁话!」
宝玉猛然转头看向桃符,怒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桃符不敢与宝玉对视,连忙低头诺诺道,「其人就是这般说的,仆不敢作假!」
「放肆!」宝玉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了……深夜,尚福居外,万
物沉寂,唯有一二点蝉鸣。
桃符领着一名趾高气扬的青年走出来,青年急色问道,「当真是夫人唤我过
去?」
桃符正色道,「这是自然,只是班姑姑临时有事,让我带你过去!」
青年不疑有它,心中顿时一片火热,他可是见过那位贵人一面,其人姿色高
绝,恍如神妃临尘,自己若是能与其春风一度,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想到这里,青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远离尚福居的林子里,一只
泛着幽光的利箭已然静悄悄地瞄准了他。
宝玉手执玉弓,面露冷笑,此人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不亡此人简直
就是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他手一松,利箭猝然飞出,犀利刺耳的破风声陡然击破夜色的沉
寂。
青年方才觉察异常,却感胸前一凉,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利箭贯穿他的胸
腔,狰狞的箭头上血迹斑斑,骇人无比。
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来,青年无力地栽倒在地。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
做错了什么。
宝玉走出林子,来到青年的面前,他踢了踢尸体,面露鄙夷之色,因他心中
气愤异常,所以并没有惧怕之意,只觉其人的死实属活该!
此时桃符也慢慢吞吞走了过来,只是他初次见人死在眼前,心中恐惧甚深,
畏畏缩缩,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宝玉面前。
宝玉瞥了他一眼道,「把这儿都收拾了,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是!」桃符慌忙应下,生怕宝玉顺手也把他打杀了。
宝玉以往不觉得桃符有何用处,但经此一事,却发觉自己对府中发生的事知
晓不多,颇需桃符帮自己盯着。
想到这里,宝玉从怀中摸出一把银铢,约有数十枚,强塞到桃符手里,「这
是你的奖赏!」
桃符心怯,连忙道,「仆不敢!」
宝玉呵笑一声,「既然是给你的,你接着便是,以后用心办事就行!」
桃符吃不准宝玉的想法,只好讪讪应下,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思忖
着该如何处理……次日,班琼妤来到尚福居敲开房门,陡然见室内空无一人,乍
感惊奇,她这些日子一直在试着说服高阳公主,好不容易才让高阳公主松口,可
眼下此人却不见了,当真是令人郁闷!
关键是此事极为私密,不可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晓,恐会污了公主的名
声,否则此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理会。
想到这里,班琼妤立即叫来管事,问道,「住在此处的人去哪儿了?」
管事所知也不多,回道,「今早我来时此人便已不见了,我还以为是班姑姑
把他叫走了!」
班琼妤陡觉不妙,此人在府中无有认识之人,又是夜间不见,恐怕已是出了
意外。
她转出尚福居,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想了半天,认为还是应该首先查出是
谁在背后捣鬼,才能便于应对。
班琼妤能被宫里选派为高阳公主的女傅,能力自然是极为出众,不过片刻功
夫,她便拿定了主意……
三日后,尚福居又住进了一名男子,此人也是班琼妤找来的,只不过是她随
意找来的一名仆役,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果然才过一日,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跳了出来。
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尚福居,贴到窗口,悄悄摸摸地往里打量。
就在他往里窥视时,左右两侧走出数道身影,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两名身材
极为高大的健妇便扑了上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地,不顾他的拼命挣扎,给他套上
了黑布袋。
收到消息的班琼妤很快便赶了过来,看着被黑布罩住脑袋的家伙,她向左右
使了一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一把摘去黑布袋子。
「桃符?」班琼妤疑道。
「是我,班姑姑,我是玉少爷的小厮啊!」桃符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班琼妤可不会被这点小把戏骗过去,她低头一思,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于是
问道,「前些天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目光微微闪动,回道,「小的实在不知,今日只是走错门了!」
班琼妤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对左右道,「此人意图偷盗公主的宝物,
被当场抓获,按家法拉出去活活打死!」
「是!」左右一众健妇瓮声应道。
桃符见她不似作假,心中大为恐惧,连忙跪下求饶道,「班姑姑饶了小的吧,
小的知错了!」
班琼妤见目的已达到,示意左右放开他,重新问道,「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
哪儿?」
桃符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回道,「死了!」
「死了?」班琼妤面露异色,「怎么死的?」
「被箭射死的!」桃符道。
「是谁干的?」班琼妤看向桃符的眼睛问道。
桃符拼命摇头恳求道,「班姑姑,非是小的不肯说,只是说出了名字,小的
恐怕也没什么活路了!」
班琼妤闻言,哪还不知是他背后的那位动的手!
时间飞逝,距离宝玉的婚期很快只余下七日,萧府上下齐齐忙了起来,或是
绑束彩结,或是采买宴席瓜果之物,往来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常。
这日,霁云阁来人,请宝玉过去说话,他稍稍整理一番衣饰,便往霁云阁而
去。
方至阁前,便听到一阵阵流泉飞瀑般的欢笑声传来,宝玉神色如常,待丫鬟
通禀后,推开阁门迈步而入。
刹那间阵阵异香扑鼻而来,极是好闻,宝玉仿佛置身于花团锦簇之中,周遭
色彩纷扬。
只见母亲高阳公主跪坐在正阁主位,额佩朱玉,耳坠一对璀璨月环耳饰,又
着一袭绯花眠月长裙,神采飞扬,宛如神妃降世;顾盼生辉,灿若天星流坠,真
可谓是美不胜收!
见宝玉来到,高阳公主灿然一笑,好似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眉眼中藏着一
丝捉弄般的狡黠。
宝玉想起前些日子的事,心中猛跳了两下,他不敢再去看,反而低下头来。
在高阳公主两侧各坐着两名气质不凡的美妇,左侧首位乃是一名宛如牡丹仙
子般的丰腴美人,颜色最为鲜丽,云髻高耸,宝饰琳琅,一袭华丽的缀丝牡丹裙
掩着她那曼妙的身姿,胸前双乳饱满异常,那一束裙衣几乎无法遮盖,大片雪白
的乳肉犹自裸露在外。
有诗赞曰,牡丹倾国色,芙蓉夸丽质。花有十分色,七分在此人。
其人正是二房主事之人右司勋萧傥的正妻崔红袖,出身博陵崔氏,亦是华族
五阀之一,生二女一子,分别是萧雪丹、萧雪凝和萧宝器。
左侧次席乃是一名紫发美人,神色恬淡,细看之下犹带三分寒意,鼻高目迥,
满是异域风情,然其头戴步摇,坐姿端谨,一看就知是一丝不苟之人。
有诗赞曰,琼鼻点朱唇,目灿碧霄星。簌簌紫发寒,飒飒玉臂香。
其人正是三房主事之人左司农萧承的正妻杨丽华,出身真阳杨氏,华族五阀
之一,如今的杨阀阀主杨雄乃是她的堂兄。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瑛和萧雪容。
右侧首位则是一名雪衣美妇,姿态高绝,笑语盈盈,颜若无瑕,肤如傅雪,
冰肌玉骨,不染尘埃,只一眼望去便教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有诗赞曰,玉镜生娇颜,清水凝姿态。一袭白衣散,谪仙入画来。
其人正是四房主事之人左司常萧哲的正妻柳月仙,出身霸阳柳氏,华族五阀
之一,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琼和萧雪宓。
而在右侧次席则是一名著花傅粉的美艳女子,雨露浓妆,鲜艳非常,眉眼中
流露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媚意,便是心智再坚定的男子望她一眼,也会抑制不住地
生出旖旎心思。
有诗赞曰,香雾云鬟湿,清辉玉靥红。杏花疏雨后,春透海棠妆。
其人正是五房主事之人济水牧萧勉的正妻韩淑真,生二子,分别是萧宝筠和
萧宝环。
高阳公主对着宝玉道,「过几日就是你的成婚大礼,我特意邀请你四位婶婶
过来出出主意,你也来听一听,免得到时候你不喜欢。」
宝玉洒然一笑,「儿子哪有不喜的,一切都听母亲的吩咐就是!」
高阳公主表面上有些不高兴,心里实则乐开了花,「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孩
子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长大!」
宝玉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接话,转而在一旁坐下,老老实实地听她们闲
聊。
一旁的崔红袖见状对高阳公主打趣道,「长不大才好,日日都能看见也不担
心,像我家的宝器整日练武,连面都见不上几次!」
她说完后轻声一笑,彷如花枝乱颤,连带着胸前的硕乳也抖动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柳月仙见了,暗啐一句,有晚辈在场也不知检点,当真是不要
脸了。
崔红袖犹自不觉,红唇檀口张开道,「如今他们兄弟几个里面也只有宝琼成
了婚,若说经验之谈,该当是月仙姐姐知道最多!」
高阳公主闻言,螓首一转,把目光看向了柳月仙。
柳月仙双臂挽着薄纱丝带,她先是瞥了一眼崔红袖,这才慢慢说起了自家知
晓的事,「这大婚之事,其实早已约定俗成,族里的管事都知道,在他们的操持
下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有两件事却需要我们女眷格外在意。」
听到柳月仙如此说,不仅主位上高阳公主提高了注意力,便是一旁的崔红袖、
杨丽华、韩淑真也纷纷屏气凝神,用上了心思。
柳月仙接着道,「这第一件事是如何招待新娘子的亲眷,他们男人自有府里
的几位老爷前去招待,但女眷就不同了。若是小门小户之间成婚,自然无人理会
此事,可萧氏和薛氏都是大族,面子和里子都要做足功夫,应当派马车将对方的
女眷都接过来,好好招待一番,待宴席结束再送回去,一来是打好关系,二来也
是让她们放心,毕竟是嫁了嫡亲的女儿!」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是筹备新娘子的用具,薛氏毕竟也是
大族,虽然比不上我们萧氏,但也不能怠慢了,把新娘子娶进来可不是添双碗筷
那么简单,这婚床该用紫檀木就用紫檀木,还有描龙绣凤的被单、缀着金丝的帘
子、镀银的梳妆镜台、苏木衣柜、黄梨木浴桶、金漆烛台、楠木桌椅等等,都要
用上上之品,若是新娘子觉得被怠慢了,回府省亲说及此事,却是会疏远了两家
的关系……」
宝玉起先不觉得她们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事,但这一番话听下来,却是不自觉
地佩服起柳婶娘心细,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这时崔红袖像是想到了什么,掩嘴笑道,「妹妹能想到这么多,是不是当初
嫁过来的时候觉得被怠慢了,故而记了下来。」
她这么一说,一旁的杨丽华也是心领神会,不自觉地抬起了下巴,一副果然
如此的模样。
柳月仙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崔姐姐却是冤枉妹妹了,我可是听说崔姐姐刚
嫁过来的时候,还躲在院子里独自流眼泪呢!」
「你……」崔红袖双眉直立,脸色为之一变,却是被柳月仙说到了她的一桩
秘事。
杨丽华、韩淑真还有坐在主位上的高阳公主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似在询问此
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柳月仙淡淡道。
崔红袖一时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淑真与崔红袖的关系一向不错,她见崔红袖颇有些下不来台,便急忙转移
话题,叫到宝玉的名字「宝玉,你往哪里看呢?」
宝玉回过神来,不解道,「看什么?」
韩淑真呵呵一笑,「方才你一进门,就盯着崔婶娘的奶瓜看,是不是?」
宝玉脸不红气不喘道,「没有的事!」
韩淑真打趣道,「你莫骗我,你这小家伙从小就急色得很!」
宝玉满不在乎道,「婶娘说是就是喽!」
崔红袖也回过神来,急忙借坡下驴,打趣道,「宝玉小时候吃过我的奶,许
是又想吃了!」
「哈哈哈……」阁子里一片欢笑之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
待笑声平息下来,崔红袖对宝玉玩笑道,「男人就没有不急色的,萧氏嫡子
一向稀疏,你父辈只有五人,你们这一辈也只有六人,你要更急色一点,努力开
枝散叶才是!」
宝玉当即一本正经回道,「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诸美妇一阵大笑,便是坐在主位上高阳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说方才的笑声还有一点掩饰的成分,那么这一次众人的发笑却是真真实
实,做不了假!
崔红袖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俯,原本勒住胸乳的束带立时承受不住压
力,嘣的一声断开来,两团浑圆饱满的硕乳暴露在众人面前,殷红色的乳尖高高
翘起,显得格外夺目。
阁子里一阵惊呼,跪坐在崔红袖身后的丫鬟春月见状,立马起身脱下衣衫为
她遮蔽,幸好阁子里除了宝玉没有其它的男子。
杨丽华见宝玉不时往崔红袖那处望去,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枚珍珠往宝玉头上
扔去,「你还看?」
宝玉突然被砸了一下,心中怨气不少,他吃痛地抚着脑袋,怨道,「不看崔
婶娘的难道看您的不成?」
在座的诸美妇中,除了崔红袖,数她的奶瓜最为丰硕,宝玉很是轻浮地点出
了此事。
谁料杨丽华闻言却不生气,眉头一拧,大胆地说道,「好啊,等晚上的时候
你来我房里,我脱了奶兜让你好好看看!」
宝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说下去,这位婶娘虽然性子冷,不太爱说
话,但一旦出言必定是石破天惊。
主位上的高阳公主适时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回到了宝玉的婚事,可说着说着,
又跑到了胭脂水粉上,听得宝玉昏昏欲睡。
这时,也不知是谁挑了头,说到神都唤明坊新开了一家闺趣阁,专卖女子私
房之物,款式样貌极为大胆,引得不少神都豪族女眷前往挑选,闹出了不小的声
势。
崔红袖、韩淑真等美妇也想去瞧一瞧,只是碍于身份,着实拉不下脸来。
高阳公主听了,眸光闪动,显然也有所意动,于是提议道,「此事简单,等
过些时日宝玉成婚后,让他跑一趟都买回来就是!」
四美妇听到后,纷纷拍手赞同,宝玉毕竟是年轻人,又刚成婚,行事轻浮些
也无人会说些什么,正好做的此事。
原本昏昏欲睡的宝玉闻言陡然惊醒起来,女人的胭脂水粉、首饰衣物向来价
格不菲,就他那点家底能买得起几件?还都买回来?自家老娘莫不是在宅院里待
久了,忘记了外面的光景——买东西可是要花钱的!
好在崔红袖心细,提议大家先给钱,免得宝玉到时候干出强买强卖的事……
等崔红袖、柳月仙、杨丽华、韩淑真走后,高阳公主主动留下儿子吃饭。
青灯小阁里,高阳公主与宝玉隔着一张小桌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三碟小菜
和一罐清粥。
可别小看了这点吃食,它比一桌山珍海味的花费还要多!
就以这罐清粥来说,用的米乃是广宁郡所产的玉青籽米,每年只有区区两担
的产量,而用的水则是神都外天寒山上的雪山泉,即用即取,绝不过夜。
三碟小菜就更不用说了,青浦郡的鲍鱼腌丝、扬武郡的糖渍紫菜芯、洛风郡
的脆鹿耳,一般人家就是有钱也吃不到。
高阳公主自幼在皇家长大,奉行夜不饱食的规矩,哪怕嫁到萧氏也未曾改变。
反倒是宝玉捧着玉碗,吃得极为开心,高阳公主不停地给他布菜,不知道还
以为他三天没吃饭呢!
「这些时日你都在干什么呢?」高阳公主瞥了一眼儿子问道。
宝玉淡淡回道,「没干什么啊,不是读书就是在写字。」
高阳公主意有所指道,「方才你韩婶娘说你好色,我看你除了好色,还鬼精
鬼精的,谁都摸不准你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宝玉夸张道,「娘最懂我的心思了!」
「别给我戴高帽。」高阳公主道,「如果不是当年我亲眼看到接生婆把你从
我的肚子里掏出来,我都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真想把
你塞回去!」
宝玉笑道,「幸好你生了我,让我爹息了纳妾的心思,否则今天就得和一帮
子女人争风吃醋了!」
高阳公主神秘一笑,「你真以为你爹是不想纳妾吗?那是他不能而已!」
宝玉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意思?」
高阳公主伸手示意宝玉附耳过来,檀口贴在他的耳畔低语几声,霎时间宝玉
面露惊讶之色,一下子没能缓过来。
「他若是不行,怎么生得我?」宝玉转而奇怪道。
高阳公主冷冷道,「我们方才成婚那一会儿,他的毒性尚未完全发作,是以
还能正常行房,等怀上你后,他就完全不行了!」
宝玉放下心来道,「幸好,我还是我爹亲生的!」
高阳公主脸色一红,当即放下碗筷,狠狠拧了儿子一下,「这种事你都敢在
背后腹诽为娘吗?」
宝玉心想,我前些时日才抓到一个送给你的面首,岂能不往这里多想!
宝玉转而想到,幸好自家老爹不行了,只有自己这个儿子,要是他多有几个
儿子,自己非得被他打死不可!
想到这里,宝玉竟然荒唐地有些幸灾乐祸,若是教萧誉知道这个孽子的想法,
怕是拼着断子绝孙,也要送他去转世投胎!
见儿子阴笑不定,高阳公主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宝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什么?」
高阳公主气急,非得让我这个当娘的拉下脸来开口吗?她没好声好气地说道,
「前些日子班女傅准备送为娘一个小礼物,免得为娘寂寞,听说是被你截去了!」
宝玉见话都讲开了,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娘要是觉得寂寞,儿子多多
来陪您就是,何必找那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高阳公主气色一凝,「怎么,就你那几斤几两也想来试为娘的深浅?」
宝玉此时正在喝粥,闻言差点没喷出来,知道娘误会了自己意思,急忙掏出
手绢擦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来陪您说话,免得您寂寞!」
高阳公主闻言,神色这才恢复正常,她气丧道,「说话是不够的!」
宝玉也没办法,出主意道,「儿子听说角先生这类的东西也颇为好用!」
高阳公主早就厌倦了这种东西,她道,「这种东西用一次两次还可以,用多
了就没意思了!」
说完,她贴过来问道,「你真不能接受班女傅送来的那东西吗?」
宝玉挑眉道,「在这世上,还没人敢当我的便宜爹!」
他见母亲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却是伸手握住母亲的玉手,真挚道,「娘在
我心里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儿子断不会让别人触碰到您,即便是有,也只能是儿
子我!」
「真的?」高阳公主美眸一亮,脸上顿时红烫起来,她把手挣脱回来,一步
三回头返回了寝居。
宝玉眉头一皱,只觉方才像是说错了话,却没感觉到是哪里说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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